琉璃厂辽代时位于现在北京的和平门外,西至宣武区的南北柳巷,东至宣武区的延寿寺街,全长约800米的地段并不是城里,而是一个郊区,当时叫“海王村”。后来,到了元朝这里开设了官窑,烧制琉璃瓦。自明代建设内城时,因为修建宫殿,就扩大了官窑的规模,琉璃厂成为当时朝廷工部的五大工厂之一。到明朝嘉靖三十二年(公元1554年)修建外城后,这里变为城区,琉璃厂便不宜于在城里烧窑,而迁至现在的门头沟区的琉璃渠村,但“琉璃厂”的名字则保留了下来。
清朝以前,这里也只不过是有个琉璃窑,有个灯市而已,把这里变成一个京城文化象征符号,到了清朝才变成现实。李自成进入北京城,没有多少日子,就被吴三桂和清兵赶了出去.多尔衮进北京以后,指示,住在城的里汉族人全搬迁到城外,内城归清人居住。迁出的汉人就去了南城,其中有许多著名的文人学者,就来到了琉璃厂,正是这一水的文人大师把这一片地方给活活托了起来,中国的文化不仅好读书而且还有收藏的雅好,大凡碑帖书画、古董珍玩,都在其列。文人们喜欢这些东西,也就会有人把这种东西从其他地方弄了来,卖售给这些文人学者。同时这些文人学者们手中的东西,又成了这里的货源。琉璃厂的成名可以说就直接和这有关。琉璃厂虽然很早就有了集市,但是,自从清初以后,云集在这里的文化学者,为这里的集市打造了品牌。琉璃厂的集市和市场,与其它地方的不同之处,就在于它的文化内涵,就在于它有那么一群特定的服务对象。文化街的个性,就是文化街上人的个性的显现和张扬。中国文人还有好“修、齐、治、平”的习惯,于是偌大一片琉璃厂就不再是只有书画吟唱,而且还有抹不掉的沧桑。
“京都雅游之所”
清初顺治年间(公元1644-1662年),在京城实行“满汉分城居住”。而琉璃厂恰恰是在外城的西部,当时的汉族官员多数都住在附近,后来全国各地的会馆也都建在附近,官员、赶考的举子也常聚集于此逛书市,使明朝时红火的前门、灯市口和西城的城隍庙书市都逐渐转移到琉璃厂。各地的书商也纷纷在这里设摊、建室、出售大量藏书。繁华的市井,便利的条件,形成了“京都雅游之所”,使琉璃厂逐渐发展成为京城最大的书市,形成了人文荟萃的文化街市,与文化相关的笔墨纸砚、古玩书画等等,也随之发展起来。同时,在原琉璃厂厂址上修建了师范学堂,在原厂址往南修建了海王村公园,成为了琉璃厂集市的中心,也是后来厂甸最为热闹的地方之一。
荣宝斋等著名文化老店
琉璃厂东西街,不管从东从西,慢慢走来,总是笼罩在一种文化、艺术的气氛中,这种气氛是琉璃厂所特有的,是从清代乾隆和嘉庆以后逐渐形成的,一直绵延到后来,其间将近二百年之久,可以说是源远流长了。
琉璃厂有许多著名老店,如槐荫山房、古艺斋、瑞成斋、萃文阁、一得阁、李福寿笔庄等,还有中国最大的古旧书店中国书店,以及西琉璃厂原有的三大书局———商务印书馆、中华书局、世界书局。而琉璃厂最著名的老店则是荣宝斋,有人说:琉璃厂因荣宝斋等著名文化老店而享有盛名。这种说法有它的道理。荣宝斋的前身是“松竹斋”,光绪年间取“以文会友,荣名为宝”之意,更名为“荣宝斋”。著名书法家陆润庠题写了“荣宝斋”三个字。清末,文人墨客常聚此地,而民国年间老一辈书画家如于右任、张大千、吴昌硕、齐白石等也是这里的常客。不知您是否仔细看过《开国大典》这部电影和那幅《开国大典》的照片,里面那位蓄着长胡子的著名老者沈钧儒先生使用的镇尺,就购于荣宝斋。从清末到民国初年的一段时间里,荣宝斋、大千画廊等琉璃厂老店纷纷争悬名家书画于窗前。引来人们驻足观赏,成为琉璃厂的一道风景。当时,也是数荣宝斋名画最多而最为热闹。荣宝斋最著名的又要数木版水印和复制品。荣宝斋的木版水印技术融刻版、印刷、折裁等技术为一体,使水印品的艺术更臻完善,曾得到鲁迅先生的赞许。
到了1927年,又修建了和平门和新华街。从此,琉璃厂文化街分成了如今的东琉璃厂和西琉璃厂。
解放后,在党和政府的关怀下,荣宝斋的一些传统工艺更是大放异彩。荣宝斋的复制印刷品技术,已达到“登峰造极,酷似原作”,足以以假乱真的地步。荣宝斋复制的名作如《文苑图》、《清明上河图》等,曾先后在许多国家展出,引起无数名家惊叹,在国际上享有极高的声誉。著名国画大师齐白石老先生在世时,几乎辨认不出哪幅是他的原作,哪幅是复制品。
改革开放以来,在北京市和宣武区各级政府的支持和倡导下,琉璃厂经历多次翻建和修缮,使这条著名的文化老街又焕发出新的青春。如今的琉璃厂文化街,成为广集天下图书、字画、古玩、文房四宝的所在,成为国内外游客光顾老北京文化的必游之地。
河北人与琉璃厂
提起北京琉璃厂,人们都知道这条古朴、典雅的街道聚集着众多的古旧书籍、文玩古董、碑帖字画、文房四宝、篆刻用品和中西乐器等各具特色的商店。北京因为琉璃厂而增添了一份文化古韵,琉璃厂也因为地处北京而独具一份特殊的魅力。
然而,我国古旧书业前辈、古籍版本学家、书行元老86岁河北籍郭纪森老先生却提出了这样一个说法:是河北人奠定了北京琉璃厂的基础,或说是河北人打造了北京的琉璃厂。
郭纪森老人说:从15岁起,他便离开家乡,在琉璃厂的古旧书店当学徒,至今他在琉璃厂已经71年了。造成琉璃厂空前发达的主要原因是两部史书的编撰。一是康熙时编撰的《古今图书集成》,二是乾隆时编撰的《四库全书》,这两部书的编撰期间,大批的学子纷纷带着书籍进京,住在前门外的会馆里。琉璃厂成为他们购书、售书和看书的最佳去处,琉璃厂的书市因此得到最大限度的繁荣。
图书市场的发达需要大量的技术人员来做图书的分类、装裱、修补等工作,“由于河北靠近北京,来往比较便利,很多河北籍人士从明朝起就在琉璃厂从事图书的修补和装裱,或者经营小本图书生意。”郭纪森老人介绍说,朋友带朋友,同乡带同乡的传承关系使得不少河北人来到琉璃厂以买书卖书为生。他们在与书的接触中,逐渐熟悉了书的版本、源流、内容,既继承师傅的传授,又接近学者专家,受其熏陶,日久天长,他们自己也成为版本目录学方面的专家或者成为成功的书商。到1956年前,琉璃厂的最大的三家书店,都是由河北人经营的。其中号称杂志大王的刘际唐,因为对杂志目录学极为精通,只要说出某种杂志,他就可说出该杂志是何人主编、何处出版、共出了多少期和创刊及终刊年月,堪称一绝。
如今琉璃厂年轻人对于“河北人打造了琉璃厂”这种说法还是保持自己的看法的。“他们在漫长的学徒生涯中把琉璃厂好的传统发扬光大,而且在琉璃厂的鼎盛时期,的确是河北人占大多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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